7.4 阿啄仔 Ss 不准伊革命

7.4 A-tok-á Ss put-chún i kek-bēng

Thiaⁿ-tio̍h kóng-ōe siaⁿ ê 4-ê lâng lóng tio̍h chi̍t-kiaⁿ, oa̍t-thâu khòaⁿ i. A-tok-á Ss mā chiah khòaⁿ-tio̍h i:

"Siáⁿ-mi̍h?"

"Góa..."

"Chhut-khì!"

"Góa boeh tâu..."

"Sí chhut-khì!" A-tok-á Ss gia̍h khí khàu-pē koái.

Tiō Pe̍k-gán hām hiah-ê êng-lâng tō lóng hoah-siaⁿ: "Sian-siⁿ kiò lí chhut-khì, lí iáu m̄-thiaⁿ sioh?"

aQ kō͘ chhiú kā thâu-khak jia tio̍h, khí-kha tō cháu chhut mn̂g-gōa, A-tok-á Ss mā bô kā jek. I cháu liáu 60-gōa pō͘, án-ne chiah bānx kiâⁿ, sim-ni̍h chi̍t-chūn iu-chhiû: A-tok-á Ss put-chún i kek-bēng, taⁿ i bô pa̍t-tiâu lō͘ ah, bô khó-lêng koh kià-bāng pe̍h thâu-khoe pe̍h chiàn-kah ê lâng lâi kiò i, i só͘-ū ê hiông-sim, chì-hiòng, ǹg-bāng, chiân-thêng lóng o͘-iú khì ah. Iah nā khì hō͘ êng-lâng kóng chhut-khì, khì hō͘ Sió D, Ông-hô͘ tt khòaⁿ-soe, he iáu sǹg khah bô-iàu-kín.

I ká-ná chū-lâi m̄-bat keng-giām kòe chit-chióng ê bô-liâu. I tùi ka-tī tîⁿ thâu-chang-bóe, ká-ná mā kám-kak bô-ì-sù, chin kiàn-siàu. Ūi-tio̍h ho̍k-siû, i chin siūⁿ boeh li̍p-khek pàng-lo̍h thâu-chang-bóe, m̄-koh mā bô án-ne chò. I se̍h kàu thiⁿ-àm, sia nn̄g-óaⁿ chiú, lim lo̍h pak, chiāmx hoaⁿ-hí khí-lâi, su-sióng ni̍h chiah koh chhut-hiān pe̍h thâu-khoe pe̍h chiàn-kah ê phìⁿ-tōaⁿ.

Chi̍t-kang, i chiàu-lē kô kah pòaⁿ-mê, chiú-tiàm boeh koaiⁿ-mn̂g, i chiah khoaⁿx-á kiâⁿ tńg Thó͘-kok-sû.

Phah, phok, phok, phok!

Hut-jiân, i thiaⁿ-tio̍h kî-koài ê siaⁿ-im, he m̄-sī phàu-á siaⁿ. aQ pún-chiâⁿ tō ài khòaⁿ lāu-jia̍t, ài koán êng-sū, tō tòe he siaⁿ chhōe khì. Thâu-chêng ká-ná ū kha-pō͘ siaⁿ; i chù-ì thiaⁿ, hut-jiân-kan chi̍t-ê lâng ùi tùi-bīn cháu kòe-lâi. aQ chi̍t khòaⁿ tio̍h, tō kín hoan-sin tòe leh cháu. Hit-lâng se̍h-oan, aQ mā se̍h-oan; hit-lâng khiā tio̍h, aQ mā khiā tio̍h. I khòaⁿ āu-bīn bô siáⁿ, khòaⁿ hit-lâng goân-lâi sī Sió D.

"Sī án-chóaⁿ lah?" aQ chin hùn-khài.

"Tiō... Tīo-ka tio̍h chhiúⁿ-kiap ah!" Sió D chhoán phīⁿ-phēⁿ kó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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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4 阿啄仔 Ss 不准伊革命

聽著講話聲 ê 4 个人 lóng 著一驚, 越頭看伊. 阿啄仔 Ss mā 才看著伊:

"啥物?"

"我..."

"出去!"

"我欲投..."

"死出去!" 阿啄仔 Ss 攑起哭爸枴.

趙白眼和 hiah-ê 閒人 tō lóng 喝聲: "先生叫你出去, 你猶毋聽 sioh?"

aQ kō͘ 手 kā 頭殼 jia 著, 起跤 tō 走出門外, 阿啄仔 Ss mā 無 kā jek. 伊走了 60 外步, án-ne 才慢慢行, 心 ni̍h 一陣憂愁: 阿啄仔 Ss 不准伊革命, 今伊無別條路 ah, 無可能 koh 寄望白頭盔白戰甲 ê 人來叫伊, 伊所有 ê 雄心, 志向, ǹg 望, 前程 lóng 烏有去 ah. Iah 若去予閒人講出去, 去予小 D, 王胡等等看衰, he 猶算較無要緊.

伊 ká-ná 自來 m̄-bat 經驗過這種 ê 無聊. 伊對家己纏頭鬃尾, ká-ná mā 感覺無意思, 真見笑. 為著復仇, 伊真想欲立刻放落頭鬃尾, m̄-koh mā 無 án-ne 做. 伊踅到天暗, 賒兩碗酒, 啉落腹, 漸漸歡喜起來, 思想 ni̍h 才 koh 出現白頭盔白戰甲 ê 片段.

一工, 伊照例 kô kah 半暝, 酒店欲關門, 伊才寬寬仔行轉土谷祠.

Phah, phok, phok, phok!

忽然, 伊聽著奇怪 ê 聲音, he 毋是炮仔聲. aQ 本成 tō 愛看鬧熱, 愛管閒事, tō 綴 he 聲揣去. 頭前 ká-ná 有跤步聲; 伊注意聽, 忽然間一个人 ùi 對面走過來. aQ 一看著, tō 緊翻身綴 leh 走. 彼人踅彎, aQ mā 踅彎; 彼人徛著, aQ mā 徛著. 伊看後面無啥, 看彼人原來是小 D.

"是按怎 lah?" aQ 真憤慨.

"趙... 趙家著搶劫 ah!" 小 D 喘 phīⁿ-phēⁿ 講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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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4

聽著說話的四個人都吃驚的回顧他。洋先生也才看見：

"什麼？"

"我…"

"出去！"

"我要投…"

"滾出去！" 洋先生揚起哭喪棒來了。

趙白眼和閒人們便都吆喝道："先生叫你滾出去，你還不聽麼！"

阿Ｑ將手向頭上一遮，不自覺的逃出門外；洋先生倒也沒有追。他快跑了六十多步，這才慢慢的走，於是心裡便湧起了憂愁：洋先生不准他革命，他再沒有別的路；從此決不能望有白盔白甲的人來叫他，他所有的抱負，志向，希望，前程，全被一筆勾銷了。至於閒人們傳揚開去，給小Ｄ王胡等輩笑話，倒是還在其次的事。

他似乎從來沒有經驗過這樣的無聊。他對於自己的盤辮子，彷彿也覺得無意味，要侮蔑；為報仇起見，很想立刻放下辮子來，但也沒有竟放。他游到夜間，賒了兩碗酒，喝下肚去，漸漸的高興起來了，思想裡才又出現白盔白甲的碎片。

有一天，他照例的混到夜深，待酒店要關門，才踱回土谷祠去。

拍，吧～～！

他忽而聽得一種異樣的聲音，又不是爆竹。阿Ｑ本來是愛看熱鬧，愛管閒事的，便在暗中直尋過去。似乎前面有些腳步聲；他正聽，猛然間一個人從對面逃來了。阿Ｑ一看見，便趕緊翻身跟著逃。那人轉彎，阿Ｑ也轉彎，那人站住了，阿Ｑ也站住。他看後面並無什麼，看那人便是小Ｄ。

"什麼？"阿Ｑ不平起來了。

"趙… 趙家遭搶了！"小Ｄ氣喘吁吁的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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