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5 趙家著搶劫

7.5 Tiō-ka tio̍h chhiúⁿ-kiap

aQ ê sim phi̍h-pho̍k thiàu. Sió D kóng-liáu sûi koh cháu; aQ boeh cháu, iū thêng 2-3 hôe. Tàu-té i sī chò kòe chit-lō "seng-lí", táⁿ khah chāi, tō sô kàu oat-kak, siông-sè thiaⁿ, ká-ná ū hoah-siaⁿ, koh siông-sè khòaⁿ, ká-ná chēx pe̍h thâu-khoe pe̍h chiàn-kah ê lâng, liân-sòa kng siuⁿ-á chhut-lâi, kng khì-kū chhut-lâi, kng Siù-châi niû-kiáⁿ ê Ningpo chhn̂g, m̄-koh khòaⁿ bē chheng-chhó. I siūⁿ boeh hiòng-chêng, m̄-koh siang-kha bô tín-tāng.

Chit-àm bô goe̍h, Bī-chng ê àm-mê chiâⁿ che̍k-chēng, chēng kah bē-su Fuxi (伏羲, Ho̍k-hi) hit-ê sî-tāi hiah thài-pêng. aQ khiā hia khòaⁿ kah khí-hoân, iáu sī hām tú-chiah kāng-khoán, tī hia lâix khìx poaⁿ, kng siuⁿ-á chhut-lâi, kng khì-kū chhut-lâi, kng Siù-châi niû-kiáⁿ ê Ningpo chhn̂g, ... kng kah i ka-tī mā bô siong-sìn i ê ba̍k-chiu ah. M̄-koh i koat-ì m̄ koh hiòng-chêng, tō tńg-khì ka-tī ê Thó͘-kok-sû ah.

Thó͘-kok-sû ni̍h koh-khah o͘-àm. I kā tōa-mn̂g koaiⁿ hó, bong ji̍p-khì ka-tī ê pâng-keng. Tó-lo̍h chi̍t-khùn, i chiah hôe-sîn, ū ka-tī ê siūⁿ-hoat: pe̍h thâu-khoe pe̍h chiàn-kah ê lâng bêngx kàu ah, pēng bô lâi chio i, poaⁿ hiah chē mi̍h-kiāⁿ, mā bô i ê hūn. Che chiâu sī Ké Hoan-á-kúi ê khó-òⁿ, put-chún góa chō-hoán; nā bô, chit-pái ná ē bô góa ê hūn? aQ lú siūⁿ lú khì, khì kah móa-sim thòng-hūn, to̍kx tìm chi̍t-ē thâu, kóng: "Put-chún góa chō-hoán, chí chún lí chō-hoán? Lín-niâ leh, Ké Hoan-á-kúi. Hó, lí chō-hoán! Chō-hoán sī thâi-thâu ê chōe-miâ ah. Góa chóng tio̍h khì kò-chn̄g, khòaⁿ lí lia̍h-ji̍p koān-siâⁿ khì thâi-thâu -- móa-mn̂g chhau-chám -- chhat! chhat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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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5 趙家著搶劫

aQ ê 心 phi̍h-pho̍k 跳. 小 D 講了隨 koh 走; aQ 欲走, 又停 2-3 回. 到底伊是做過 chit-lō "生理", 膽較在, tō 趖到斡角, 詳細聽, ká-ná 有喝聲, koh 詳細看, ká-ná 濟濟白頭盔白戰甲 ê 人, 連紲扛箱仔出來, 扛器具出來, 扛秀才娘囝 ê Ningpo 床, m̄-koh 看袂清楚. 伊想欲向前, m̄-koh 雙跤無振動.

這暗無月, 未庄 ê 暗暝誠寂靜, 靜 kah 袂輸 Fuxi (伏羲, Ho̍k-hi) 彼个時代 hiah 太平. aQ 徛遐看 kah 起煩, 猶是和拄才仝款, tī 遐來來去去搬, 扛箱仔出來, 扛器具出來, 扛秀才娘囝 ê Ningpo 床, ... 扛 kah 伊家己 mā 無相信伊 ê 目睭 ah. M̄-koh 伊決意毋 koh 向前, tō 轉去家己 ê 土谷祠 ah.

土谷祠 ni̍h koh 較烏暗. 伊 kā 大門關好, 摸入去家己 ê 房間. 倒落一睏, 伊才回神, 有家己 ê 想法: 白頭盔白戰甲 ê 人明明到 ah, 並無來招伊, 搬 hiah 濟物件, mā 無伊 ê 份. 這 chiâu 是假番仔鬼 ê 可惡, 不准我造反; 若無, 這擺那會無我 ê 份? aQ lú 想 lú 氣, 氣 kah 滿心痛恨, 毒毒 tìm 一下頭, 講: "不准我造反, 只准你造反? 恁娘 leh, 假番仔鬼. 好, 你造反! 造反是刣頭 ê 罪名 ah. 我總著去告狀, 看你掠入縣城去刣頭 -- 滿門抄斬 -- chhat! chhat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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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5

阿Ｑ的心怦怦的跳了。小Ｄ說了便走；阿Ｑ卻逃而又停的兩三回。但他究竟是做過"這路生意"，格外膽大，於是躄出路角，仔細的聽，似乎有些嚷嚷，又仔細的看，似乎許多白盔白甲的人，絡繹的將箱子抬出了，器具抬出了，秀才娘子的寧式床也抬出了，但是不分明，他還想上前，兩隻腳卻沒有動。

這一夜沒有月，未莊在黑暗裡很寂靜，寂靜到像羲皇時候一般太平。阿Ｑ站著看到自己發煩，也似乎還是先前一樣，在那裡來來往往的搬，箱子抬出了，器具抬出了，秀才娘子的寧式床也抬出了，… 抬得他自己有些不信他的眼睛了。但他決計不再上前，卻回到自己的祠裡去了。

土谷祠裡更漆黑；他關好大門，摸進自己的屋子裡。他躺了好一會，這才定了神，而且發出關於自己的思想來：白盔白甲的人明明到了，並不來打招呼，搬了許多好東西，又沒有自己的份，— 這全是假洋鬼子可惡，不准我造反，否則，這次何至於沒有我的份呢？阿Ｑ越想越氣，終於禁不住滿心痛恨起來，毒毒的點一點頭："不准我造反，只准你造反？媽媽的假洋鬼子，— 好，你造反！造反是殺頭的罪名呵，我總要告一狀，看你抓進縣裡去殺頭，— 滿門抄斬，— 嚓！嚓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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