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5 去趙府賠罪

3.5 Khì Tiō-hú pôe-chōe

aQ chē chi̍t-khùn, sió-khóa khí ke-bó-phôe, i kám-kak ē léng, sui-jiân sī chhun-thiⁿ, àm-mê iáu sī ē kôaⁿ, bô sek-ha̍p thǹg-pak-theh. I ē-kì-tit pò͘-saⁿ lâu tī Tiō-ka, m̄-koh nā-sī khì the̍h, iū-koh kiaⁿ Siù-châi ê tek-kóng. Hit-sî, tē-pó ji̍p lâi.

"aQ, lín niâ khah hó leh! Lí liân Tiō-ka ê ē-kha-lâng iā boeh hí-lāng, sī boeh chō-hoán ah. Lí hāi góa àm-sî bē-tàng khùn, lín niâ khah hó leh! ..."

I án-ne kā phngh, kā liām, aQ tiāmx bô-ōe. Lo̍h-bóe, in-ūi sī àm-sî, eng-kai sàng tē-pó chiú-chîⁿ 400-bûn; aQ bô hiān-kim, tō kō͘ chi̍t-téng mô͘ ê bō-á chò té-ah, koh tēng-li̍p 5-ê tiâu-kiāⁿ:

1. Bîn-á-chài iōng âng la̍h-chek (1-kin tāng ê) chi̍t-tùi, hiuⁿ chi̍t-sok, chah-khì Tiō-hú pôe-chōe.

2. Tiō-hú chhiàⁿ sai-kong lâi kóaⁿ tiàu-sí-kúi, hùi-iōng iû aQ hū-tam.

3. aQ í-āu put-chún ta̍h-ji̍p Tiō-hú ê hō͘-tēng.

4. Gô͘ Má ji̍t-āu nā ū saⁿ-tn̂g-nn̄g-té, tio̍h chhōe aQ sǹg-siàu.

5. aQ put-chún koh khì thó kang-chîⁿ a̍h the̍h pò͘-saⁿ.

aQ tiāⁿ-tio̍h lóng tah-èng ah, khó-sioh i bô chîⁿ. Ka-chài í-keng sī chhun-thiⁿ ah, mî-phōe ē-sái bián iōng, tō the̍h-khì tǹg 2,000 tōa-chîⁿ, pān-lí iok-sok ê tāi-chì. Thǹg-pak-theh khì kha̍p-thâu liáu-āu, kéng-jiân koh ū chhun chîⁿ, i bô the̍h he khì sio̍k-hôe mô͘-bō-á, tō lóng kā the̍h-khì lim sio-chiú. M̄-koh Tiō-ka mā bô sio-hiuⁿ tiám la̍h-chek, kā he lâu hō͘ thàix pài-pu̍t ê sî sú-iōng. Hit-niá phòa pò͘-saⁿ tōa-bīn sī ka chò siàu náix 8-goe̍h seⁿ lo̍h-lâi ê gín-á ê jiō-chū-á, ka chhun ê tō chò Gô͘ Má ê ê-chū.

--

3.5 去趙府賠罪

aQ 坐一睏, 小可起雞母皮, 伊感覺會冷, 雖然是春天, 暗暝猶是會寒, 無適合褪腹裼. 伊會記得布衫留 tī 趙家, m̄-koh 若是去提, 又閣驚秀才 ê 竹管. 彼時, 地保入來.

"aQ, 恁娘較好 leh! 你連趙家 ê 下跤人也欲戲弄, 是欲造反 ah. 你害我暗時袂當睏, 恁娘較好 leh! ..."

伊 án-ne kā phngh, kā 念, aQ 恬恬無話. 落尾, 因為是暗時, 應該送地保酒錢 400 文; aQ 無現金, tō kō͘ 一頂毛 ê 帽仔做抵押, koh 訂立 5 个條件:

1. 明仔載用紅蠟燭 (1 斤重 ê) 一對, 香一束, 扎去趙府賠罪.

2. 趙府倩司公來趕吊死鬼, 費用由 aQ 負擔.

3. aQ 以後不准踏入趙府 ê 戶橂.

4. 吳媽日後若有三長兩短, 著揣 aQ 算數.

5. aQ 不准 koh 去討工錢 a̍h 提布衫.

aQ 定著 lóng 答應 ah, 可惜伊無錢. 佳哉已經是春天 ah, 棉被會使免用, tō 提去當 2,000 大錢, 辦理約束 ê 代誌. 褪腹裼去磕頭了後, 竟然 koh 有賰錢, 伊無提 he 去贖回毛帽仔, tō lóng kā 提去啉燒酒. M̄-koh 趙家 mā 無燒香點蠟燭, kā he 留予太太拜佛 ê 時使用. 彼領破布衫大面是鉸做少奶奶 8 月生落來 ê 囡仔 ê 尿苴仔, 鉸賰 ê tō 做吳媽 ê 鞋苴.

--

3.5

阿Ｑ坐了一會，皮膚有些起粟，他覺得冷了，因為雖在春季，而夜間頗有餘寒，尚不宜於赤膊。他也記得布衫留在趙家，但倘若去取，又深怕秀才的竹槓。然而地保進來了。

"阿Ｑ，你的媽媽的！你連趙家的用人都調戲起來，簡直是造反。害得我晚上沒有覺睡，你的媽媽的！…"

如是云云的教訓了一通，阿Ｑ自然沒有話。臨末，因為在晚上，應該送地保加倍酒錢四百文，阿Ｑ正沒有現錢，便用一頂氈帽做抵押，並且訂定了五條件：

一 明天用紅燭 —要一斤重的— 一對，香一封，到趙府上去賠罪。

二 趙府上請道士祓除縊鬼，費用由阿Ｑ負擔。

三 阿Ｑ從此不准踏進趙府的門檻。

四 吳媽此後倘有不測，惟阿Ｑ是問。

五 阿Ｑ不准再去索取工錢和布衫。

阿Ｑ自然都答應了，可惜沒有錢。幸而已經春天，棉被可以無用，便質了二千大錢，履行條約。赤膊磕頭之後，居然還剩幾文，他也不再贖氈帽，統統喝了酒了。但趙家也並不燒香點燭，因為太太拜佛的時候可以用，留著了。那破布衫是大半做了少奶奶八月間生下來的孩子的襯尿布，那小半破爛的便都做了吳媽的鞋底。

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