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1 愛有一个查某

Tē 3 Chiong Loân-ài ê pi-kio̍k

3.1 Ài ū chi̍t-ê cha-bó͘

Ū-lâng kóng, ū-ê sèng-lī-chiá kah-ì te̍k-chhiú ná hó͘, ná eng, án-ne i chiah kám-kak tio̍h sèng-lī ê hoaⁿ-hí; ká-sú ná iûⁿ, ná ke, i tian-tò kám-kak sèng-lī chin bô-liâu. Koh ū chi̍t-kóa sèng-lī-chiá, tī phah-pāi it-chhè liáu-āu, khòaⁿ-tio̍h sí--ê sí, hâng--ê hâng, lângx sim-támx, kui-ho̍k tī i, i soah bô tùi-chhiú, bô pêng-iú, kan-ta ka-tī chi̍t-lâng tī téng-bīn, ko͘-toaⁿ, bô-phōaⁿ, chhe-liâng, che̍k-bo̍k, tian-tò kám-kak sèng-lī ê pi-ai. M̄-koh, lán ê aQ bô chiah kha-sau, i éng-oán to tek-ì: che hoān-sè mā sī Tiong-kok ê cheng-sîn bûn-bêng sè-kài bô-te̍k ê chèng-kì lah.

Lí khòaⁿ, i khin-phiaux ká-ná boeh poe khí-lâi ah!

Put-jî-kò, chit-pái ê sèng-lī soah hō͘ i sió-khóa koh-iūⁿ. I khin-phiaux poe pòaⁿ-kang, phiau-ji̍p Thó͘-kok-sû, chiàu-lē eng-kai tó-lo̍h tō kôⁿ. Ná-chai chit-àm i bô hoat-tō͘ kheh-ba̍k, i kám-kak ka-tī ê tōa-pû-ong kap kí-cháiⁿ sió-khóa koàix: ká-ná pí pêng-siông khah ku̍t-liu. M̄-chai sī sió nî-ko͘ ê chhùi-phé ū ku̍t-liu ê mi̍h-kiāⁿ liâm tī i ê chéng-thâu-á, a̍h-sī i ê chéng-thâu-á tī sió nî-ko͘ ê bīn bôa kah ku̍t-liu ah? ...

"Tn̄g-kiáⁿ choa̍t-sun ê aQ!"

aQ ê hīⁿ-khang ni̍h koh thiaⁿ-tio̍h chit-kù ōe. I siūⁿ: bô-m̄-tio̍h, eng-kai ài ū chi̍t-ê cha-bó͘, nā tn̄g-kiáⁿ choa̍t-sun, sí-liáu tō bô-lâng kā lí pài... eng-kai ài ū chi̍t-ê cha-bó͘. Lâng kóng, "Put-hàu ū saⁿ-chióng, bô-kiáⁿ-sun sī tē-it tōa put-hàu.," iah "bô kiáⁿ-sun pài, chò-kúi tio̍h iau pak-tó͘," che sī jîn-seng ê tōa pi-ai ah. Án-ne kóng lâi, i hit-ê su-sióng kî-si̍t mā ū ha̍h sèng-jîn kap gâu-lâng só͘ thoân-kà ê, khó-sioh āu-lâi i soah siūⁿ kah boeh khí-kông ah.

"Cha-bó͘, cha-bó͘! ..." i teh siūⁿ.

"... Hôe-siūⁿ ē-sái tāng... Cha-bó͘, cha-bó͘! ... Cha-bó͘!" i koh teh siūⁿ.

Lán m̄-chai hit-àm aQ siáⁿ-mih sî-chūn kôⁿ. M̄-koh, tāi-khài hit-sî khai-sí i chóng-sī kám-kak chéng-thâu-á sió-khóa ku̍t-liu, chū án-ne i chóng-sī khin-phiaux. "Cha-bó͘..." i teh siūⁿ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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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章 戀愛 ê 悲劇

3.1 愛有一个查某

有人講, 有 ê 勝利者佮意敵手 ná 虎, ná 鷹, án-ne 伊才感覺著勝利 ê 歡喜; 假使 ná 羊, ná 雞, 伊顛倒感覺勝利真無聊. Koh 有一寡勝利者, tī 拍敗一切了後, 看著死 ê 死, 降 ê 降, 人人心膽膽, 歸服 tī 伊, 伊煞無對手, 無朋友, 干焦家己一人 tī 頂面, 孤單, 無伴, 淒涼, 寂寞, 顛倒感覺勝利 ê 悲哀. M̄-koh, 咱 ê aQ 無 chiah 跤梢, 伊永遠 to 得意: 這凡勢 mā 是中國 ê 精神文明世界無敵 ê 證據 lah.

你看, 伊輕飄飄 ká-ná 欲飛起來 ah!

不而過, 這擺 ê 勝利煞予伊小可各樣. 伊輕飄飄飛半工, 飄入土谷祠, 照例應該倒落 tō 鼾. 那知這暗伊無法度瞌目, 伊感覺家己 ê 大垺翁 kap kí-cháiⁿ小可怪怪: ká-ná 比平常較滑溜. 毋知是小尼姑 ê 喙䫌有滑溜 ê 物件粘 tī 伊 ê 指頭仔, a̍h 是伊 ê 指頭仔 tī 小尼姑 ê 面磨 kah 滑溜 ah? ...

"斷囝絕孫 ê aQ!"

aQ ê 耳空 ni̍h koh 聽著這句話. 伊想: 無毋著, 應該愛有一个查某, 若斷囝絕孫, 死了 tō 無人 kā 你拜... 應該愛有一个查某. 人講, "不孝有三種, 無囝孫是第一大不孝.," iah "無囝孫拜, 做鬼著枵腹肚," 這是人生 ê 大悲哀 ah. Án-ne 講來, 伊彼个思想其實 mā 有合聖人 kap gâu 人所傳教 ê, 可惜後來伊煞想 kah 欲起狂 ah.

"查某, 查某! ..." 伊 teh 想.

"... 和尚會使動... 查某, 查某! ... 查某!" 伊 koh teh 想.

咱毋知彼暗 aQ 啥物時陣鼾. M̄-koh, 大概彼時開始伊總是感覺指頭仔小可滑溜, 自 án-ne 伊總是輕飄飄. "查某..." 伊 teh 想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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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戀愛的悲劇

3.1

有人說：有些勝利者，願意敵手如虎，如鷹，他才感得勝利的歡喜；假使如羊，如小雞，他便反覺得勝利的無聊。又有些勝利者，當克服一切之後，看見死的死了，降的降了，"臣誠惶誠恐死罪死罪"，他於是沒有了敵人，沒有了對手，沒有了朋友，只有自己在上，一個，孤另另，淒涼，寂寞，便反而感到了勝利的悲哀。然而我們的阿Ｑ卻沒有這樣乏，他是永遠得意的：這或者也是中國精神文明冠於全球的一個證據了。

看哪，他飄飄然的似乎要飛去了！

然而這一次的勝利，卻又使他有些異樣。他飄飄然的飛了大半天，飄進土谷祠，照例應該躺下便打鼾。誰知道這一晚，他很不容易合眼，他覺得自己的大拇指和第二指有點古怪：彷彿比平常滑膩些。不知道是小尼姑的臉上有一點滑膩的東西粘在他指上，還是他的指頭在小尼姑臉上磨得滑膩了？…

"斷子絕孫的阿Ｑ！"

阿Ｑ的耳朵裡又聽到這句話。他想：不錯，應該有一個女人，斷子絕孫便沒有人供一碗飯，… 應該有一個女人。夫 "不孝有三無後為大"，而 "若敖之鬼餒而"，也是一件人生的大哀，所以他那思想，其實是樣樣合於聖經賢傳的，只可惜後來有些 "不能收其放心" 了。

"女人，女人！… " 他想。

"… 和尚動得… 女人，女人！… 女人！" 他又想。

我們不能知道這晚上阿Ｑ在什麼時候才打鼾。但大約他從此總覺得指頭有些滑膩，所以他從此總有些飄飄然；"女… " 他想。

即此一端，我們便可以知道女人是害人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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