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4 Khi-hū sió nî-ko͘
Chāi aQ ê kì-tî, che tāi-khài ài sǹg chit-sì-lâng ê tē-jī kiāⁿ khut-jio̍k. Hó-ka-chài, phak, phak ê siaⁿ-im liáu, i ká-ná liáu-kiat chi̍t-kiāⁿ tāi-chì, tian-tò kám-kak khin-sang, jî-chhiáⁿ "pàng-bē-kì" chit-ê chó͘-thoân ê pó-pòe mā hoat-seng kong-hāu. I bānx kiâⁿ, tit-boeh kàu chiú-tiàm mn̂g-kháu, i í-keng kám-kak hoaⁿ-hí ah.
Hit-sî, tùi-bīn kiâⁿ-lâi chi̍t-ê Chèng-siu-am (靜修庵) ê sió nî-ko͘. Piān chāi pêng-sî, aQ khòaⁿ tio̍h it-tēng ài mē, hô-hóng tī khut-jio̍k liáu-āu ah? Chū án-ne, i koh siūⁿ-khí, i mā koh siū-khì ah.
"Góa m̄-chai, góa kin-á-ji̍t ná ē chiah soe-ūn, goân-lâi sī in-ūi tú-tio̍h lí ah!" i án-ne siūⁿ.
I kiâⁿ hiòng chêng, tōa-siaⁿ phùi chi̍t-chhùi nōa:
"Ka̍k... phùi!"
Sió nî-ko͘ bô chhap i, kan-ta thâu lêx teh kiâⁿ. aQ kiâⁿ óa yi sin-piⁿ, hiôngx chhun chhiú khì bong yi he sin thì ê thâu, ná gōng chhiò, kóng:
"Kng-thâu-ê, kín tńg khì, hôe-siūⁿ teh tán lí..."
"Lí ná ē tāng-kha tāng-chhiú..." nî-ko͘ móa-bīn ângx, ná kín kiâⁿ.
Chiú-tiàm ni̍h ê lâng tōa chhiò. aQ khòaⁿ-tio̍h ka-tī ê piáu-hiān ū lâng him-sióng, tō lú hoaⁿ-hí khí-lâi:
"Hôe-siūⁿ ē-sái tāng, góa bē-sái?" i liàm yi ê chhùi-phé.
Chiú-tiàm ê lâng koh tōa chhiò. aQ tō lú tek-ì. Ūi-tio̍h boeh boán-chiok hiah-ê him-sióng-chiá, i koh tōa-la̍t kā liàm chi̍t-ē chiah pàng-chhiú.
Án-ne liáu, i chá tō bē-kì-tit Ông-hô͘, bē-kì-tit Ké Hoan-á-kúi, ká-ná kin-á-ji̍t it-chhè ê "soe-ūn" lóng pò-siû ah. Kóng mā kî-koài, i ká-ná pí "phak, phak" hiáng-siaⁿ liáu koh-khah khin-sang, khin-phiaux ká-ná boeh poe khí-lâi ah.
"Chit-ê tn̄g-kiáⁿ choa̍t-sun ê aQ!" hn̄gx thiaⁿ tio̍h sió nî-ko͘ teh khàu ê siaⁿ.
"Ha, ha, ha!" aQ cha̍p-hun tek-ì teh chhiò.
"Ha, ha, ha!" chiú-tiàm ni̍h ê lâng mā káu-hun tek-ì teh chhiò.
--
2.4 欺負小尼姑
在 aQ ê 記持, 這大概愛算這世人 ê 第二件屈辱. 好佳哉, phak, phak ê 聲音了, 伊 ká-ná 了結一件代誌, 顛倒感覺輕鬆, 而且 "放袂記" 這个祖傳 ê 寶貝 mā 發生功效. 伊慢慢行, 得欲到酒店門口, 伊已經感覺歡喜 ah.
彼時, 對面行來一个 Chèng-siu-am (靜修庵) ê 小尼姑. 便在平時, aQ 看著一定愛駡, 何況 tī 屈辱了後 ah? 自 án-ne, 伊 koh 想起, 伊 mā koh 受氣 ah.
"我毋知, 我今仔日那會 chiah 衰運, 原來是因為拄著你 ah!" 伊 án-ne 想.
伊行向前, 大聲呸一喙瀾:
"Ka̍k... 呸!"
小尼姑無 chhap 伊, 干焦頭犁犁 teh 行. aQ 行倚她身邊, 雄雄伸手去摸她 he 新剃 ê 頭, ná 戇笑, 講:
"光頭 ê, 緊轉去, 和尚 teh 等你..."
"你那會動跤動手..." 尼姑滿面紅紅, ná 緊行.
酒店 ni̍h ê 人大笑. aQ 看著家己 ê 表現有人欣賞, tō lú 歡喜起來:
"和尚會使動, 我袂使?" 伊捻她 ê 喙䫌.
酒店 ê 人 koh 大笑. aQ tō lú 得意. 為著欲滿足 hiah-ê 欣賞者, 伊 koh 大力 kā 捻一下才放手.
Án-ne 了, 伊早 tō 袂記得王胡, 袂記得假番仔鬼, ká-ná 今仔日一切 ê "衰運" lóng 報仇 ah. 講 mā 奇怪, 伊 ká-ná 比 "phak, phak" 響聲了 koh 較輕鬆, 輕飄飄 ká-ná 欲飛起來 ah.
"這个斷囝絕孫 ê aQ!" 遠遠聽著小尼姑 teh 哭 ê 聲.
"Ha, ha, ha!" aQ 十分得意 teh 笑.
"Ha, ha, ha!" 酒店 ni̍h ê 人 mā 九分得意 teh 笑.
--
2.4
在阿Ｑ的記憶上，這大約要算是生平第二件的屈辱。幸而拍拍的響了之後，於他倒似乎完結了一件事，反而覺得輕鬆些，而且 "忘卻" 這一件祖傳的寶貝也發生了效力，他慢慢的走，將到酒店門口，早已有些高興了。
但對面走來了靜修庵裡的小尼姑。阿Ｑ便在平時，看見伊也一定要唾駡，而況在屈辱之後呢？他於是發生了回憶，又發生了敵愾了。
"我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樣晦氣，原來就因為見了你！" 他想。
他迎上去，大聲的吐一口唾沫：
"咳，呸！"
小尼姑全不睬，低了頭只是走。阿Ｑ走近伊身旁，突然伸出手去摩著伊新剃的頭皮，呆笑著，說：
"禿兒！快回去，和尚等著你…"
"你怎麼動手動腳… " 尼姑滿臉通紅的說，一面趕快走。
酒店裡的人大笑了。阿Ｑ看見自己的勳業得了賞識，便愈加興高采烈起來：
"和尚動得，我動不得？" 他扭住伊的面頰。
酒店裡的人大笑了。阿Ｑ更得意，而且為了滿足那些賞鑒家起見，再用力的一擰，才放手。
他這一戰，早忘卻了王胡，也忘卻了假洋鬼子，似乎對於今天的一切 "晦氣" 都報了仇；而且奇怪，又彷彿全身比拍拍的響了之後輕鬆，飄飄然的似乎要飛去了。
"這斷子絕孫的阿Ｑ！"遠遠地聽得小尼姑的帶哭的聲音。
"哈哈哈！" 阿Ｑ十分得意的笑。
"哈哈哈！" 酒店裡的人也九分得意的笑。
==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